不哭,我不是在吗 (第1/2页)
蹲在墙角,良久良久。
什么都不记得,什么都不知道,经历过至亲亲人远离的滋味,爷爷和外公…希望那张慈祥的脸每年都等她回家过节、赶海。
不记得过去多久,天好似都亮了,医院走道的人逐渐多起来,起身擦干眼泪回房间,毛巾浸温水,细致给外婆擦拭脸和手。
舅舅比往常时间更早出现,同样帮外婆擦拭另一边手,面色凝重。
意感不好,大清早过来,而且不是舅舅给她带早餐,肯定是急事,黎影一下子抬头:“有事,对吗?”
都是一家人,舅舅坦言:“检查结果出来,情况不乐观,我过来对接。”
一句话出来,病房回归沉默。
不乐观就是没希望对吗,看床上的老人家。
一张没正脸的照片念念不忘。
中午换班,黎影一个人离开医院,太阳高照,心情没有多好,浑浑噩噩吃了一顿早餐,饱没饱不知道,手机好多同学问她为什么请假,打字都没力气,勉强没事二字,揣回兜里,返回医院。
偶尔发呆,偶尔去主任办公室了解情况。
没有醒来的把握,考虑二次手术治疗。
深夜的医院。
病床床头的仪器亮红灯,急迫地,不安的,迷茫视线里,外婆又被主治医生送进手术室,大夫和护士表情都很急,说什么没听清,只有‘准备手术’四个字。
抬头看手术室门口的钟表,午夜正点时分。
真不是什么好数字。
以前和婷婷住花家地公寓,两个胆小的小姑娘,回回都讨厌午夜正点时分回公寓,幽深小巷和楼梯的感应灯,回回一惊一乍,婷婷说小坏岛的恐怖片老是带午夜,最不吉利。
一想到…不好的事情会发生,心口沉沉下坠。
手术室外,时间分分秒秒过去,不知何时结束。
-
男人欣挺的身躯出现在医院电梯口,长腿迈步,拐过走廊。
孤单深夜,安寂医院,灯色惨淡。
一眼看到小姑娘蹲在墙角,脸埋膝盖,身边的家人去诊室和医生交涉其他。
她在蹲守,不需要看到那张小脸蛋,估计已经泪流满面。
徐敬西手从西裤兜里出来,连带手机和打火机交给身后的陈姓司机。
迈步上前,缓慢自小姑娘面前蹲下来,伸出大手揉揉她的小脑袋,力度轻柔:“又哭了,要不要抬头看看,我不是在吗。”
那一口京腔京调儿,轻音浓郁。
反应好长时间,真的好长啊,黎影不可置信地抬起脑袋,泪汪汪看人,他的脸太模糊,像在做梦。
那位与她世界天差地别的徐家太子,生起高阁坐拥庞大资源的徐先生,正蹲在她面前,稍稍勾起唇,安静看进她的眼。
他到底来过这样简朴、慢节奏的城市吗。
是否是第一次?
眼泪委屈眨落,湿在衣襟,抽噎声不觉更重几分,想微微温柔笑开,想让他安心,可是眼泪根本抑制不住。
徐敬西叹气,大手将人摁来胸膛,让她有依靠,轻轻藏住在怀,胸膛衬衣顿时一片湿濡。
最爱哭了,碰上这样的事,哭得更厉害。
“好了,不哭了,我来想办法找医生,好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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